地讥讽道:“陆校尉,入了我们这军营,难道你还想做个贞洁烈夫不成?许是你那早逝的娘没教会你,竟胆敢对女人如此不敬!”
彼时陆修刚从前阵上下来,活脱脱是一头小豹子,顺长的墨发仍沾满未干涸的血,随着狂风在空中肆意摆弄,形成一种奇异的美感。他目光如炬,眸中像是燃了一团妖冶的火焰,唯有赭红的唇角却是微微上扬着的,展颜一笑,艳如桃李,叫人看不懂他的喜怒。
后来,那个陪戎校尉恰在下一场战役中受罚,被贬去极北苦寒之地,听说这件事与陆将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只是内情如何便令人不得而知了。从那以后,军营中的女子无论再轻浮孟浪的,都不敢对那位陆校尉有所企图了。
沈四是后来才逐渐意识到,陆将军笑,说明他在掩饰着自己的恨;他笑得越艳,便恨得越刻骨。
不过,如今陆修已经不再是那个位卑言轻的陆校尉,而是统领一方的实权将军,谁又敢惹他?
他好端端地从榻上起身,平白无故地又会恨谁呢?
沈四想了很久,仍旧毫无头绪,终是摇了摇头——
他不过一介武夫,为什么要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呢?还不如多想想自家妹子的亲事,这才是要紧。
“阳春面,三文一碗!”一位壮妇站在檐下,在坊角支了一口大锅,沿街叫卖着。
“大娘,我要来一碗!”一道声音奶声奶气地询问,尔后又改口道,“不对,是两碗!”卖阳春面的壮妇左右环视,可周围只有几只黄鹂啼鸣,哪里有半个人影?
“大娘,我在上面!”姜洛横趴在檐上灰瓦上,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漾着笑意,对墙下方的大娘道。
卖阳春面的大娘终于转身,朝着姜洛的方向看过来,滴着汗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疑惑:“你做甚?”
姜洛莞尔一笑,便转身,使了吃奶的劲儿将墙内的梯子搬到了墙外,然后顺着梯子爬了下去,跑到摊位前。
“两碗阳春面,一碗白汤的,一碗红汤的。”站定在墙外,姜洛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一共六文!”卖阳春面的大娘拿起一块面胚子,熟稔地抻拉了几十下,那块面胚子就变成了一根根细如龙须的面条。她从旁边取出两只瓷碗,放在旁边的案板上,等着用来盛放煮熟的面条。
“大娘,我身上没有钱,你看这个可不可以?”姜洛从怀内的香囊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银锞子,递给那位大娘。
那银锞子制成一枚五裂枫叶的形状,其上还刻着“吉庆有余”四字,造型精致,看上去颇有意趣。
“啊呀呀,你这是做什么?”卖阳春面的大娘接过银锞子,只看了一眼便又重递回给了姜洛,道,“这也太贵重了,足够买下我这一整锅的阳春面了,我可没法收下它。你可有零散铜钱?”
“我在家里没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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