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啊!”
柳十令此刻确实是狼狈的,眼下青黑,面色苍白,但他神情又是镇定的。
他环顾一圈,发现所有人都在打量着自己。就算不是所有人都怀疑他偷了张兴的银两,却依旧无一人愿意站出来为他说话。
看过一圈后,柳十令神情还是没有变。
他看着张兴,实话实说。
“先生曾估量过,下回乡试,书院中同年考中的人中必然有我一个。举人之身便可授官,任学正教谕,或外放为吏。张兄钱袋中,银两约是五两。那请问张兄,前途与这区区五两银钱,你做何选择?”
平日里连话都不怎么说的人,这会儿居然说了这么多。不仅如此,用着那样淡然的神情说出必然中举这样的话,也没谁觉得突兀。
毕竟这是柳十令啊……
高居榜首近两年的柳十令。
顿时,议论的声音又大了。
区区五两银子,与日后前途比起里确实不值得一提。为了这样的小利舍弃日后光明前途,是个傻子都做不出来,更不要说一向清高的柳十令了。
这会儿不管张兴怎么说,都没人再理他了。张兴见状,扯出自己好友,大声叫喊:“他亲眼看见柳十令偷我钱了!”
那些学子又转过头来看戏。
岂料柳十令看了眼张兴那位好友,像是才想到这是谁一般,然后又搬出刚才的说辞。
“我学习好。”
像是无奈之下认真的敷衍。
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再说了,拿出书来看。
张兴拳头紧了又紧,竟然发现自己毫无办法。不仅如此,还被一众人当成猴儿看了,只得带着人灰溜溜回到自己座位。
授课的先生姗姗来迟,见学堂内喧哗,拿着戒尺重重敲了一下,才让众人安静下来。
柳十令看着书,心思却不在书上。他眉眼清俊得像是从来不会染上脏污的琉璃,但在日复一日的灰沉中,终究是难免蒙上灰沉。
最后,先生带着书离开,柳十令恍然才发觉今日下午的课已经全部上完了。
学堂内,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块。有说等会儿要一起去书局买书的,也有说哪地开了家酒楼,滋味不错的。
柳十令垂着眼从他们身旁经过,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经过时众人刻意的停顿。
中秋过后天气猛地变了,夜间寒气一日胜过一日。
温氏又催着柳十令多抄些书换钱,说这几日降温,要给柳十敦与柳玉儿做几身厚衣服。
柳十令依旧什么都没说把银子给了过去。
那日下着雨,离温氏说做厚衣服已经过去好几天了。柳十令出门时天气正好,便没有带伞,回去时却猛然落下一阵大雨,将他淋了个透。
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将衣服换下来,便见温氏慌乱跑过来揪着他的衣服哭道:“玉儿发热了,怎么喊都醒不过来。”
发热向来是幼儿难迈过去的一道槛,而柳玉儿今年不过五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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